在此必須先說一段前傳:離開三灣後,經歷了「二連伏」,面臨山窮水盡之時,遇上了「私家圖書館」。在這兼差時間點,人生奇妙處再次出現,那裡的主管竟是大至少廿屆的大學大學長,在他手下做的事既不多也其次,重點能打聽了不少現今香港學生走去台灣的大學狀況。不過相認了不久,相熟的大學學妹幫忙拉線,介紹我到她那「小香港」去。隨著「小香港」越來越需要我幫忙做多點事情,只好謝別大學長,全身投入「小香港」兼差去。
那裡是繼三灣後,跟小香港裡的人相處,是我另一段最快樂的時刻。雖說,這段幸福只有短短半年。
那地方就像7、80年代的大笪地,幾乎什麼生意也有,只是在21世紀,轉為網上生意:除了實體的優惠地圖,南半球旅遊的網上專頁管理,還有足球比賽門票網上推銷。名義上是編輯,但跟認知上的編輯又有很多差別。
小香港就是現今這出生地的縮影一般,擁有小香港這小檔的那位屬天上顏色,行事「屬天」之餘連日常生活也像處於另一平行時空,不知我們工作狀況,也不知民間現況,只求「使命必達」。只是他常外出找生意關係,跟他碰面機會不多,更別說能聊上幾句。
一起做事的主管伙伴卻同屬另一色,裡面的人一點也不多,但勝在跟三灣的人同樣聊得來,更能玩更能開玩笑。尤其胖胖主管,人人對他吐槽,他只會也只能裝生氣。如此蚊型規模,無辦公室政治可言,有的只是午飯時間後偷偷背著「屬天」一起拿手機玩「吃雞」。這個能聊能玩團隊,對我而言,是「有今生,無來世」。
小香港位於西區近海岸一端,對於以往少有踏足西區但近年對其興趣濃厚的我而言,每天早上出發到小香港,一直是賞心樂事。平日到小香港後一直忙著大小事情,看著胖胖主管不時外出找不同門路生意,稍稍令我初步了解除了「編輯」的新定義外,「市場」是什麼一回事。
以最低成本賺最大的錢,一向是營商最基本的教條。尤其以小家商家做法,一切裝備還可以用的話,也不會用錢更新換掉。在小香港裡用著機齡應有快10年的桌上電腦,往往要做一步存一次檔。因這老人機就像有腦癇症會不時發作,快將做完或已做好的文件檔卻來不及存檔的話,一旦腦癇發作便要重新開機,每次總回到先前50-60%的進度。
幾回那一刻心情,總氣到需要看這窗外景,吸幾口氣,喝幾口茶包泡的茶,才慢慢消氣,然後又無可奈何回到自己位置重新趕回那進度。
遇到好上司不好求,遇到好上司同時遇到好伙伴,更是可遇不可求。據聞小香港團隊本來有6、7人,但彼此關係過於融洽跟熱絡,招致「屬天皇太后」不滿,竟揮刀砍走一半人。雖然收歛了也稍稍事後境遷,但來到小香港後,仍然感受到仍留下的好關係,甚至這舊團隊私下還會定期一起聚舊。
到小香港兼差三個月後,自問這助理小編輯的兼差既穩定了、已習慣了小香港這蚊型模式,便開始向胖胖主管爭取「正名」。只是,一個月過後沒回音,兩個月後仍不置可否,到兼差半年了,心感自己越來越被「屬天」牽著鼻子走。一個小家商家只有小家做法,既然不想多付成本來正式多請一個人,只好跟胖胖主管交代我會另謀下家。
當下心情,一點也不願走。小香港沒有醫療福利,要請假便沒有薪水,因這只是兼差。
但跟胖胖主管跟學妹的好交情絕對是想留下的理由!
敢說,走了以後絕不會再能碰上可以聊可以玩在一起的主管跟伙伴,至今,也印證了這觀感。當胖胖主管跟「屬天」爭取到替我加薪到三灣差不多水平,卻為時已晚——那時候「娘子軍」已決定接我過去了。跟胖胖主管尤其學妹交代跟道別,一星期後便走了。
離人放逐到邊界 彷彿走入第五個季節
晝夜亂了和諧 潮泛任性漲退 字典裡沒春天
離人揮霍著眼淚 迴避迫在眼前的離別
你不肯說再見 我不敢想明天
有人說 一次告別天上就會有顆星又熄滅
最後一晚,跟胖胖主管一起坐巴士回家(他跟我住同一區)。雖說他不時跟我聊幾句,但心裡只顧哼起歌神的<離人>這段歌詞。
也幾乎肯定正式的,跟媒體工作緣盡了。
離開以後,不時跟他們碰面。2019年6月,還跟他們一起在「武當」附近見證著歷史一刻。到爆發疫情,身在武當,這大門派上下並沒有辭退危機,但屬於蚊型規模的小香港,「屬天」不願繼續僱人,用盡小家手段一下子遣走胖胖主管跟學妹。自此,小香港跟菜鳥俱樂部,也成了曾存在過的回憶。
但跟他們的聯繫,仍在繼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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